“我以我穷词,写下我神思。”

大花生贺《庆生》

十八十八!!!大大666!

-眯眼-:

《庆生》




   等了一个小时之后,我和瞎子还有胖子已经合力消灭了大半箱啤酒,小花这时候发了微信回来,说还得有半小时,于是胖子毫不客气地又开了一瓶红酒,小花的助理看的满脸心疼,告诉我们这个酒是83年的拉菲,胖子听了一拍大腿,说不能浪费,立刻拿了保温杯出来,打包了半瓶带走。


  闷油瓶半小时前去厕所就没再回来,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迷路了,小花家非常大,毫不夸张的说,如果没有他助理带路,我可能会走不出这个房子。据说当年他买下这几套四合院只用了不到半小时时间,付的还是全款,卖他房子的销售小姐,现在已经是北京房地产界的神话了。


  都说喝混酒容易醉,我们三个把小花的精酿当水喝,连着半瓶红酒下去,我脑子很快就开始晕,胖子在我旁边嚎你还要我怎样,我颤巍巍去拿酒杯,结果还没碰到杯子就被人拿走了,一转头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,面无表情地给我倒了一杯水。


  瞎子身为北方游牧民族后裔,这么点酒明显就是开胃菜,他感冒刚好胃口不错,吃着小助理拿来配红酒的奶酪,感慨:“花爷是真有生活情调,下酒菜都这么小资,要我说喝酒就该就酱牛肉和花生米。”


  胖子嗤之以鼻,伸手拿了三大片奶酪啃:“要我说,有便宜不占穷酸样,牛肉和花生米什么价,这资本主义的奶酪什么价,咱今天既然来捧花姑娘的场子,就不要挑三拣四的。”


  我看胖子吃的一脸痛苦,拿过一片来闻闻,还真有一股酸味儿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穷的缘故,闷油瓶也拿了一片,闻了一下没吃,脸上露出了一种微妙的嫌弃,我上一次见他这个样子,还是在胖子不小心把豆浆里的糖放成味精的时候。


  闷油瓶在旁边,我没敢再喝酒,按了按太阳穴试图清醒一点:“我们给人庆生,上人家白吃白喝,就给送两条咸鱼腊肉的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?保不准儿现在阿里爸爸正在给小花定制限量版支付宝呢,就买套房可以小额支付不用输密码的那种。”


  瞎子拿着啤酒吹瓶子,闻言摇摇头:“花爷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,咱送礼还是返璞归真吧,你们来的时候没瞧见他车库里停的那辆报废的跑车?上月有人送他的,花爷也没放在眼里。”


  我听完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:“什么意思?都已经骄奢淫逸到这份上了?”


  胖子打了个饱嗝,兴致勃勃地围过来:“说说说说,我就喜欢听这种资本主义臭流氓的故事。”


  黑瞎子吹完一瓶,又去开新的一瓶:“之前花爷给我下单,叫我跟他去谈个生意,对方之前做事手不太干净,怕谈崩了要见血就让我去。那天花爷开着这个车,说是人送的,后来谈崩了,回来的路上花爷就把敞篷开了。”


  胖子吃着果盘:“牛逼啊,北京这个雾霾开敞篷不是吃土吗?花姑娘年纪大了还学坏了,这逼装的老套。”


  我一看瞎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,果然他吸了一下鼻子:“那天北京大雨,陶然亭都给淹了,我们开回来一路十公里吧,堵了快一小时,花爷开着敞篷开的。”


  我总算知道瞎子这种铁打的身体是怎么感冒的了,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,倒也十分符合小花这个人的行事风格。他从小长大的环境不算好,小花在许多场合下必须要八面玲珑,活到我现在这个岁数,我非常清楚这种事情不能一直做,所以小花偶尔会有一些非常乖张,或者是非常作的行为也不奇怪,那仅仅是一种发泄压力的渠道而已。


  胖子心疼车,又开了一瓶红酒,小助理看不下去出去了,我们几个干脆换了啤酒杯喝红酒,我喝了一点觉得尿急,小助理不在,我只能问闷油瓶厕所怎么走,怕一会儿要是迷路了我会在半途尿裤子。


  闷油瓶二话不说起来带着我去,说明这儿的地形已经复杂到他不想用嘴说的地步。我们一路七拐八绕路过许多房间,其中有单独的台球室和家庭影院,还有专门放古董的地方,走廊里基本都有监控,哪个贼要是偷到小花家那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


  最后闷油瓶把我带到厕所门口,按理说小花家这么大肯定不止一两个洗手间,但是闷油瓶带我来的这一个,离放古董的那一间很近,我猜他刚刚肯定是顺便进去逛了一圈,等到看完回去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放水的。


  闷油瓶钻进那间房里,应该是对其中的什么东西特别感兴趣。我和胖子都觉得他们张家人身体里有雷达,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名器的味道,在这方面我也不好遏止闷油瓶的天性,自己进厕所解决放水,洗手的时候我发现一些男士用的护肤品放在洗手台上,旁边还有一个红酒杯,里头放着一把电动牙刷。


  我立刻意识到这个洗手间不是客房配套的,应该小花平时也会使用,我实在想象不出第二个人能干出红酒杯刷牙这件事。


  我洗完手,和闷油瓶一起回去,隔着一段距离就听见秀秀的笑声,进去之后,小花头上戴着一个纸帽子,正一脸嫌弃地脱着身上挂满彩带的西服。


  胖子拿出我们从雨村带来的腊肉咸鱼,奇迹般地,我们和瞎子送的东西都差不多,都是自家腌的湖南口味。


  瞎子吹着一个胖子从淘宝上买的卷哨,把秀秀逗得直笑,趁小丫头去换衣服的功夫,小花也把身上的西服全换了,换了一套浅色休闲服,一下子显得他年轻了很多。


  “酒喝够了就去吃饭,我定的湖南馆子。”


  小花看着桌上一溜的啤酒瓶子,看上去挺高兴的,他让小助理把咸鱼腊肉都拿下去,从酒架上挑了两瓶茅台:“洋的喝的我恶心,晚上喝点别的,我定的那馆子老板是长沙人,口味很好,就是环境磕碜,吃饭漏风,你们能裹紧的还是裹紧点。”


  我想象了一下他和秀秀这种身价的人在苍蝇馆子里吃饭庆生的画面,忽然就觉得小花确实也不年轻了,早两年,他恐怕会请我们吃个自助餐之类的东西。


  秀秀换了套便服下来,抱怨之前配晚礼服的恨天高穿的她脚疼,为了逗她开心,小花又把那顶淘宝买的劣质纸帽子戴上了。


  “事先说好,我过生日我掏钱,菜随便吃酒随便喝,但就一个规矩。”


  出门前,小花像是想起什么,回头看着我们。


  “今天谁敢在生日快乐前头加三十九就滚蛋。”


  他调整了一下头上粉色纸帽的位置,笑了。


  ——“显老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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